水屏幽zy

不要温和地走近那个良夜

【海上牧云记】大雪

*ooc,剧版穆如寒江和牧云笙同人

一、
孤舟蓑笠翁,独钓寒江雪。


一只乌篷船劈开浓雾,悄无声息在江面划出一道寂寞的水纹。牧云笙站在船头,背负着手,平静的看着江上的白雾。虞心忌撑着船蒿,在牧云笙旁边低声道:“殿下,再往前走,怕是要在这浓雾里迷路了。”
牧云笙闭目不答,虞心忌便不再摇船。霎时间,仿佛浩大天地只剩下二人,连声音也被江雾吞了去。
牧云笙忽然睁开眼,指着前方道:“往那里划。”
虞心忌只得撑起船蒿,继续向前划去。
不多时,他竟看到在江面上停着的一叶扁舟。乌篷刚刚触上扁舟,牧云笙便立刻抬脚上了那叶飘荡的小船。
穆如寒江光着脚,戴着一顶斗笠,坐在船舷边垂钓。他看到牧云笙上来、只偏了一下头,便又继续去盯着他的竹竿去了。牧云笙走到他身边,也不说话,只是在他身边坐下来,同他一起看着平静的江水。
俩人就这么静默无声,远处的雾似乎更大了,沉默地包裹住了二人。
牧云笙低头看了一眼穆如寒江的光脚,那双脚生的秀气,现下在寒冷的江雾里,越发冻的如一块白玉。
牧云笙往旁边坐了坐,垂下的衣摆盖住了穆如寒江的脚。他又悄悄把手里的捧着的小火炉放到寒江脚边,然后问道:“还冷吗?”
穆如寒江感觉到了,他把脚抽出来,压到自己腿下面,转开脸混不吝道:“不劳殿下操心。”
牧云笙笑了笑道:“我没有成婚。”
穆如寒江顿了顿,眼神往这里瞥了一下。
牧云笙道:“我中了大哥的秘术,夜宴上发了疯。父皇查出来了,把大哥禁了足。夜宴搞砸了,我没有成婚。”
穆如寒江撇了撇嘴,他转头看了一眼牧云笙,看牧云笙笑眯眯的,不由道:“这么开心做什么?你大哥想要害死你,你还这么开心。”
牧云笙道:“你那天骑马来找我了,为何不来见我?”
穆如寒江低着头,有些不自在的看向远处:“我……我就是看看你。你的衣服好看。”说着他又看了一眼牧云笙的衣服,加了一句道:“这身也好看。”
牧云笙忽然凑过去道:“你的伤怎么样了?”
穆如寒江吓了一跳,下意识把后背护着,结果牧云笙一转身撩开了他的刘海,冰凉的手指停留在他结痂的伤口处。
“何必呢。我心目中的英雄,是寒江。穆如,只不过是他身上的点缀罢了。”
穆如寒江想躲,但是在牧云笙清澈的目光中顿住了。他看着牧云笙道:“我说过要保护你。既然说了,决不食言。”
牧云笙的手指微微向下,把寒江杂乱的刘海拨到他的耳后去,顺势捧住了他的脸。他看着寒江,随后轻轻吻了上去。
穆如寒江没有动,他感到牧云笙冰凉的长发拂过他的脸,让他不由得一激灵。牧云笙起身,明亮的眼睛看着他。
牧云笙道:“那里面真是一个笼子。之前是鸟笼子,现在是关着野兽的笼子。”
穆如寒江瞥了一眼不远不近跟着的虞心忌,嘴角一挑,笑道:“走吗?像小时候那样,我带你走,你想怎么活,就怎么活。”
牧云笙眼神一下子明快起来,他说:“好。”
穆如寒江站起身,船蒿一撑,扁舟宛如离弦之箭,瞬间将虞心忌的叫喊扔在后面。牧云笙也拿了一只船蒿,俩人撑了一会儿,直到四周白雾浓浓,再也看不见天地与江界。
二人扔了船蒿进到船舱内,舱里炉火熊熊,火炉上还咕嘟咕嘟的煮着一壶酒。穆如寒江到了两杯酒,递了一杯过去:“敬我唯一的王。”
牧云笙笑起来,也端起酒杯:“敬我唯一的英雄。”

二、
当牧云笙手握帝王剑之时,九州必将生灵涂炭。

牧云笙和穆如寒江被狮牙卫找到的时候,是在江边的滩涂。狮牙卫一拥而上,将穆如寒江绑了起来。一如同小时候的那场奔逃。不过那时,牧云笙坐在马上,如今他看着虞心忌,以储君的身份威胁他,陪着穆如寒江走在后面。
穆如寒江被拴着手,踉踉跄跄的走在后面。他挑起眉,看着牧云笙开玩笑道:“这次我可亏大了。你怎么补偿我?”
牧云笙目视前方道:“我回去就禀告父皇,我要娶你。”
穆如寒江被吓的一个趔趄。
牧云笙上前扶住他,笑道:“或者我嫁与你。”
穆如寒江躲着他的眼睛,忽然一使劲儿,差点儿把前面拽着他的狮牙卫拽下马来。他懒洋洋的拖着嗓子喊:“别拽我,小爷自己会走。”

牧云笙被罚闭门思过,他本以为会像儿时那样,寒江或许会受惩罚,但是他们还会见面。那时候他会禀告父皇,天大地大,他只想和寒江在一起。
然而当他放出来的时候,看见虞心忌捧着沾了血的寒彻跪在他面前。
“穆如少主……罪无可恕,已被陛下……斩首。”
牧云笙觉得呼吸停了一秒,他过了好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:“………你说什么?”
虞心忌低着头:“穆如寒江,已被陛下斩杀……”
牧云笙感到浑身都在发抖,可奇怪的是,他的手却很稳。他看到那把寒彻,寒江一直背着的寒彻,寒冷的剑尖上滴着温热的血。他缓缓摸上它,心想,这是寒江的血吗?
“牧云笙手握帝王剑之时,九州必将生灵涂炭。”
“真正的帝王剑,是一柄矛尖,名为寒彻。”
虞心忌只觉得一股大力将自己掀翻,他重重的撞上廊柱,几乎晕了过去。当他有意识的时候,看听到了一声哀嚎,撕心裂肺,痛不欲生。
“啊——————”
他惊恐地看着大殿里狂吼的牧云笙,四周的桌椅和灯台都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撕裂、旋转、腾飞。他不顾身上的疼痛挣扎着爬起来准备靠近他时,牧云笙忽然停了下来。
然后他看到了一双暗红色的眸子。

次年,牧云笙即位。
天下大乱。

三、
以肉身能杀神者,九州至尊。

牧云笙半躺在王座上,暗红色的眼眸带着一种邪异的魅惑。侍女在他身后为他扇着扇子,战战兢兢。大殿下躺着两个人,身首异处,身上的血早已流干了。
大殿空荡荡的,衬着外面的喊打喊杀的声音越发的刺耳。
后面的侍女忍不住,啜泣了一声。
牧云笙回过头,看向那个侍女。那名侍女怔了一下,接着宛如失了魂般拿起盘子里的水果刀,狠狠的刺向了自己雪白的颈子。
“啊!”旁边的侍女被血溅了一脸,不由得惊呼出声。
牧云笙眼眸一转,看向那名侍女。
这时穆如槊忽然冲了进来,行礼道:“陛下!穆如铁骑撑不住了,还望陛下退回内殿!”
牧云笙转过身,眯着眼看向殿外:“他们这么厉害么?”说着站起身,缓缓往殿外走去。
穆如槊吓得忙拦在前面:“陛下!”
牧云笙淡淡的看了他一眼,穆如槊只觉得膝盖一软,不由得跪倒下来,竟是站不起身。
牧云笙拿起放在王座旁边的寒彻,一步一步走到大殿外。
殿外的喊杀声渐渐消失,穆如铁骑躺在地上,血色染红了白玉台阶,为首的叛军带着头盔,握着一根棍子,缓缓走上大殿。
牧云笙眯着眼,看着他走上来。他的头盔将他的脸蒙的太严实了,他看不见他的眼睛。那人一路走上来,直到走到牧云笙的面前,和他面对面。
他说:“你好。”
牧云笙猛然睁大了双眼。
他看着那人缓缓摘掉了头盔,一张坚毅俊朗的面孔出现在他面前。熟悉的,又有些陌生的面孔。
穆如寒江。
牧云笙几乎丧失了语言功能和行动能力。他就这么看着寒江,直到感觉自己眼里充满了泪水。
穆如寒江缓缓握住了他的手,和他手里的寒彻。
穆如寒江道:“想不到………星命竟成了真。”
牧云笙眨眨眼,一语未发,眼泪竟是倏忽落下落下。
穆如寒江慢慢的抽走牧云笙手里的寒彻,端详了它半响,然后把它装在了手里的长棍上。
咯的一声,严丝合缝。寒彻化为一柄长矛,握在穆如寒江手中。
“穆如寒江!”穆如槊挣扎着走到殿外,见到穆如寒江也是大惊失色。他看了看牧云笙,又看向寒江手里的兵器:“穆如家的使命是什么!希望你不要忘记!”
穆如寒江看着牧云笙,缓缓道:“我没有忘记。维护世间秩序。”
他看向牧云笙,一脸血和泥盖不住他眼里的清亮:“牧云笙。穆如家守护的是牧云江山。我不一样。”
他缓缓靠近牧云笙,看向他暗红色的眼眸:“我只守护你。”
他抓紧了牧云笙的肩膀,咬着牙道:“所以快醒醒吧牧云笙!我知道你还醒着!你快睁眼看看这天下!不要再睡了!”
牧云笙怔然看着他,直到穆如寒江缓缓放开他。牧云笙看着寒江,眼眸慢慢变的红到宛如滴血。他忽然大笑道:“晚了!晚了!你看这九州!早已大乱!晚了!哈哈哈哈哈哈哈!”
牧云笙一摆衣袖,远处的骁勇的叛军宛如一只只蚂蚁被横扫而去。穆如槊被震开,撞上远处的墙壁,爬起来时吐了一口血。穆如寒江站在这风暴的中心,看着牧云笙邪肆的笑:“天下,能耐我何!”
穆如寒江皱紧了眉头。他握了握手中的寒彻,转身便走。
牧云笙下意识一把拉住他,从背后紧紧抱住他:“你要去哪儿?天下已经是我的了,你要干什么去?我让九州大乱,其中,不也有你的一份功劳?”
牧云笙忽然觉得眼前闪过一道寒光,他还未想明白发生了什么事,便觉得身体一痛。
他眨眨眼,低下头。
那柄寒彻,从穆如寒江身体里穿过,直插进牧云笙的胸口。
牧云笙轻轻咳了一声,他又眨了眨眼,眼里的暗红色竟如潮水般退去。
他有些迷茫的看着穆如寒江,他看到寒江转过头,有些虚弱的看着他,冲他笑了笑。
他看着寒江,缓缓道:“寒江。我做了一个梦。”
“梦里有火,有血。有寒彻。”
他看到寒江颤抖了一下,吐出一口血。
他缓缓抚上寒江的脸颊,把他的刘海拨到耳后。
“梦里有酒,有湖,还有你。”
寒江笑了笑,艰难的转过头,吻了吻他的耳畔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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